方未艾埋怨得狠了,有些偏颇,杜若予偷看一眼卫怀信,无奈地劝阻,“父母关心女儿的身后名,那也不是什么错。”
“虽然是这个道理……”方未艾啧了一声,“总之我觉得她父母关注的重点总是怪怪的,杜杜,你自己谨慎点,别被拉进些乱七八糟的事。”
杜若予低低答应一句,挂断电话后,已经尴尬到不敢多看卫怀信一眼。
她在卫怀信面前,还从没这么心虚过。
卫怀信却笑了,“我不会把方未艾的话放在心上,你别担心。”
杜若予垂下头,抠抠膝盖上的毛边,尽量拣些好听的和他说,“我能理解你父母想要维护怀瑾名声的想法。生前身后名,大部分人都相当重视,总不能平白无故被冤枉。你父母,将你从小送出国,又把怀瑾培养成天之骄女,他们在你们兄妹身上投入不小。”
“他们在我们身上,确实投入很多。”
从杜若予的角度,只能看见卫怀信半边似笑非笑的唇角,她心里有疑惑,想想这么成熟稳重的卫怀信却骨子里怕黑怕鬼,又想想高岭之花的卫怀瑾被养出个撒谎的怪癖。
方未艾为人虽直白了点,但多年刑侦干下来,看人的经验还是不差的。
卫家父母,在养孩子这一块,还真说不清好坏。
正胡思乱想,卫怀信又说:“这件事,陈副队找我谈过,他和我说过一句话,叫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说这是国内初中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我后来查过,才知道它的意思。”
杜若予回忆半晌,想起那篇课文,“应该是触龙说服赵太后的一句话。”
“对。”卫怀信笑了笑,“我虽然和怀瑾接触不多,但有些事我还是知道的。我和她,都是被计太远的孩子,而有些计,未必出自父母之爱。”
杜若予很想问,不是出自父母之爱,那是出自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