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图舒适简单,有不少大码的男款毛衣,卫怀信没那么麻烦,自己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件最大的毛衣,“我试试这件。”
他说了这话,才止住杜若予要把衣柜翻个底朝天的架势。
卫怀信从卫生间换上毛衣出来,有些新奇地扯了扯袖子,“有点短,倒是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寄养家庭,我的房东太太每年圣诞都会用剩下的毛线给我织一件不合身的毛衣,我父母很看不起他们这些行为,觉得他们虚伪,但我其实很喜欢这个礼物。”
杜若予问:“为什么?”
卫怀信笑道:“因为那毛衣穿着确实很温暖,也是份礼物,不是吗?不过等我搬去学校寄宿后,我就再也没收到这样的礼物了。”
卫怀信穿着杜若予的白毛衣,那毛衣袖子和衣摆起了不少球,有些硬和旧,只有干净还称得上优点,可他毫不在意,只觉得有趣,“我第一次穿朋友的衣服,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生。”
他用了朋友这个词。
杜若予心里咯噔,一半觉得慰藉,一半觉得痛苦,她俯身收拾他换下的衬衫和西装大衣,“等我送去干洗后,再还给你。”
“不用这么麻烦,又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
“可是……”
“是我的错!”杜若予突然提高音量,连声音都隐隐有些抖。
卫怀信看着她,没再拒绝。半晌之后,他审慎地说:“杜小姐,你其实可以换副度数少点的普通近视眼镜,它能给你安全感,又不至于让你视力太差,生活也能方便许多。”
杜若予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