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运气好,是你细心又聪明。”卫怀信夸赞道,“杜小姐,你从事翻译工作多久了?”
“本科毕业后就开始了。”
“我之前在网络上搜索过你,你只翻译文学作品吗?”
“我的本科专业是商务英语,有时候会帮翻译公司翻译些外企的文件。”杜若予抬起头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卫怀信笑了笑,“美国那边一直在催我回去,我父母也不希望我过多耽误自己的工作,我的理性也告诉我,我的职位来之不易,我应该尽快回去,发展、升职、赚更多的钱、过更好的人生,我不能把一手好牌打烂,可偶尔,我也会想,回到华尔街的独立办公室,回到我在纽约的豪华公寓,日复一日,每年赚几百万美元,却不知道该给谁花,花在哪儿,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杜若予有些吃惊,继而想起卫怀信说他从没谈过恋爱,“你是在向我抱怨自己太能赚钱却不会花钱?你这样会天打雷劈的。”
“我不怕雷劈。”卫怀信笑了笑,正色道,“我向你抱怨,是希望你也能向我吐苦水。任何不开心的事,都可以。”
“我没事……”杜若予的两只手在腿上扭来拗去,纠结的像只即将被闷熟的八爪章鱼。
“杜小姐,你帮了我很多。”卫怀信的声音总是温温柔柔,看她闹别扭,就像看一个内心无措的小女孩,“如果你有什么烦恼,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
杜若予的眼睛忽然发胀,她迅速看向窗外,忍耐着将眼里的热气逼退回去。
这个节骨眼,她倒希望卫怀信能冲她发顿脾气,或者干脆与她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楚河汉界,要能划得一清二楚最好。
“没事。”她吸吸鼻子,再回头时,露出个古怪笑容,“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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