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什么了?”卫怀瑾不服气,“就算欲擒故纵,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啊。”
“我不是欲擒故纵。”杜若予挠挠下巴,也给不出个合理解释,她索性踹踹卫怀瑾的屁股,“接到人了,走吧,回家!”
“不回!”卫怀瑾抱着鸡蹲在柱脚,“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卫家的面子,岂不是都叫你丢尽了。”
“爱走不走。”杜若予戴正眼镜,黑色雨伞往地面一拄,优哉游哉往外踱。
几分钟后,卫怀瑾果然抱着鸡悻悻追上来,“喂,杜杜,我哥这次回来,是再也不走了吗?”
“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你笑什么?”
“……我哪笑了?”
“哼,笑得跟只鸡似的。”
贵妇鸡听说有鸡,应景地左右张望一番,最后没瞧见同类,察觉受骗,很不忿地咕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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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信一回到卫家,刚把情况说了,就遭到预料中疾风骤雨的攻击。
卫朝军近段时间蓄了点矜贵的胡子,此刻气到黑胡乱颤,险些上演一夜白须。王雪融一开始还能哭两行热泪,最后见卫怀信走得干脆,连纽约市中心的高级公寓都委托出售了,知道没有挽回余地,哀转怒,也和卫朝军一起破口大骂,口口声声卫怀信是个败家子,成不了气候,有负他们多年教养。
卫怀信这样一度光耀门楣的好儿子,不过朝夕,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讨债鬼。
所有这些曾经好听过,现在难听极了的话,卫怀信都早早做过心理准备,他没有争辩一句话,摆出商业谈判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姿态,等那两位骂到没力了,他才从包里取出几份文件,递给卫朝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