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杜若予再抬头,身旁卫怀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站在门口的卫怀信。
卫怀信一手端着杯水,一手捧着套睡衣,暖黄色的壁灯照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沉稳的线条,他说:“我听见你在说话,猜你可能醒了。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杜若予抚抚胸口,感觉呼吸困难,“……想吐。”
卫怀信走过来,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我有解酒药,你吃吗?”
“不吃。”杜若予很抵触,“我不要吃药。”
见她还是垂头压着胸口,卫怀信抚抚她的背,“那你喝点水。”
杜若予拿来水杯,闭眼喝了一口。
卫怀信突然问她,“你刚刚……是在和怀瑾说话?”
杜若予的手脚一僵,半晌才回应,“……嗯。”
“难得她会出现在我家,她过去不是总躲着我吗?”
“……我以前不明白,但现在懂了。”杜若予说,“因为我很清楚她是假的,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人,而你是现实里怀瑾的亲人,你是真实的,在真实面前,虚假无所遁形,所以我潜意识里禁止她出现在你身边。”
“即便是妄想,也有可笑的逻辑。”她自嘲一笑,指着卫怀信膝头的睡衣,换了个话题,“给我的吗?”
“是我的睡衣,干净的。”卫怀信笑道,“你既然醒了,就换身衣服再睡,会比较舒服点。”
酒醉的杜若予确实浑身不适,她抱着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再出来时,却见卫怀信改坐到书房里,正心事重重摆弄他的积木。
卫怀信的睡衣太大,饶是杜若予长手长脚,穿在纤细骨架上还是空荡荡,需挽着衣袖和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