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把它留在身边。”杜若予哑着声音说,“我要让它消失……”
卫怀瑾蹲到她身边,“怎么消失?”
“冲马桶?”
卫怀瑾撇嘴,感觉没用。
“那……火化?”
卫怀瑾耸肩,“还不如吃了。”
一想到这鱼最终要进入五脏庙,杜若予捂着嘴干呕两声,满面惊恐。
卫怀瑾一手撑着自己下巴,一手拍拍她的背,大义凛然道:“不是你吃,我来吃!”
杜若予讷讷地看着她。
她可从没听说过幻觉能吃掉幻觉,而且吃的还是一条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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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吃掉小金鱼,卫怀瑾做了许多功课,甚至差遣杜若予出门买了镊子剪刀和小刀。万事俱备后,她把杜若予赶到阳台,让她陪卫饱饱晒太阳,自己则站在厨台前,弓腰给小金鱼做起手术。
杜若予蹲在阳台,回头就能透过玻璃门,瞧见戴着口罩,正给小金鱼开膛破肚的卫怀瑾。
她骇然,不敢想象那血腥过程。
好在卫怀瑾全程挡着她的视线,并不叫她看清楚。
杜若予抚摸卫饱饱日趋茁壮的枝干和深绿的叶片,她的侧脸和后背被南城盛夏炙烤得滚烫,心中却冰凉死寂,如寒山积雪。
她总忍不住想起董阳被带走前,朝她奋力伸来的手。
不知道过去多久,卫怀瑾洗干净手,轻快地跑来开阳台的门,“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