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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 花匠先生 801 字 2022-11-26

“因为抑郁症患者,大多都很无能。”梅满脸漠然,“不说基因上的致病因素,只说环境造成的抑郁,家庭环境成为重中之重,这中间,不睦的婚姻关系是主要矛盾。一段不幸的婚姻,可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痛苦,它还会创造出一两个天性痛苦的孩子,而这些孩子在长大成人后,因为原生家庭的侵害,无意识中也会重蹈覆辙,延续新的痛苦婚姻。这道理很多人都懂,饶是如此,仍有许多人前仆后继地涌入不幸婚姻。这不是愚人是什么?”

她吸了口气,又说:“此外,经济水平越低,抑郁的可能性越大,农村的抑郁症高发率和高自杀率直到这几年才因为大规模的城市化而稍有逆转。无能的愚人太多了,所谓的抑郁症患者才会居高不下,是个人,都说自己抑郁,好像得了抑郁,就得了某种免被唾弃的无罪金牌,就可安心自在地继续做一个无能的人。”

她讥诮地看着杜若予,杜若予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露出惊诧的神色。

杜若予很平静,“你这是以偏概全。”

梅扬眉,饶有兴致地看她。

杜若予说:“你只强调家庭与能力,好像人的一生都由出身和财力决定,诚然这两个因素确实划分了大部分人的三六九等,可有些人的天生弱势,难道也不能被你所理解吗?”

梅问:“什么天生弱势?”

杜若予说:“抑郁症患者的性别比例里,女性患者是男性患者的三倍之多,刨除部分生理因素,女性在社会中面对的诸多不平等,以及在家庭中被迫承受的额外付出,在你眼里,难道也是愚人的无能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几年前站在这里的你,和如今站在这儿的你,究竟哪个是真的你?”

梅在病房里踱了几步,冷冷道:“过去的梅已经死了。”

杜若予定定地看着梅,“人真的能重生吗?”

梅停下转悠的脚步,扭头看她,“这要看你能为理想做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