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予用力摇头,又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卫怀信理所当然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找你找谁?”
杜若予皱眉,眼里压抑着痛苦,“……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我自然是了解了事情全部经过才来的,否则就我受伤住院你这个正牌女友都不来看一眼的恶劣行为,我早以牙还牙了。”卫怀信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龇了下他白花花的两排牙,但他旋即又笑,“开玩笑的,别怕。”
杜若予却不是开玩笑,“你不怪我?”
卫怀信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他拍拍膝盖,又长叹口气,“医生说我受损的记忆需要良性刺激才能全部恢复,所以我来找你了。”
杜若予一想起他受伤经过,太阳穴的位置就像关了只狂暴兔子,上蹿下跳,左冲右撞,“……那些记忆,不恢复也罢。”
卫怀信却像没察觉她的失落情绪,故意凑到她面前,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问:“哪些?假如要筛选,不是应该全摆出来,让我这个受害者先挑吗?”
杜若予闭紧嘴,不吭声了。
卫怀信近距离盯着她看,看她紧锁的眉头,看她忧愁的眼睛,看她有温度的嘴唇,然后想起挂在家中卧室里的那幅画。
画里的女人短短的头发,瘦削的面庞,可是她闭眼轻笑的模样,又像重锤,每看一眼,就要在他心口凿出个坑洞。
那坑洞凿得久了,坑坑洼洼,日日夜夜,比他受伤的脑袋还疼。
止痛的药吃多了,像是已经有了免疫力。
他需要新的解药——疗治根本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