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予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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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冻的年初一却给杜家迎来久违的热闹,一大早王青葵还没来得及开大门就有邻居登门拜寿,嫂子在客厅茶几上摆满瓜果零食蜜饯,杜衡余坐镇其中,不停地给客人烧水泡茶。客人来过一茬接一茬,杜若予穿了件红外套,乖巧地杵在附近,她虽然沉默寡言,精神和肉体都看得出不大好,但大过年的,人人喜气洋洋,凡事笑一笑,忍一忍,就和这一年似的,都成了过去。
杜若予没少给卫怀信下逐客令,但他说要来,她便忍不住频频侧目,悄悄往门口张望。
结果卫怀信没等到,却被早早到来的黄岳抓住了小辫子。
“小妹,在等卫怀信那小子啊?”
“没。”杜若予有些脸热,不敢看老刑警浑浊却锐利的眼,“我是在等郑叔叔一家。”
黄岳故意拉长调哦了一声,一口烂黄牙随便咂咂都是浓浓烟臭,“他不会来了,他老婆娘家有些事,他们全家都过去了。”他随手掰开个桔子,递了一半给杜若予,“如果老郑来了,我们三个加衡余,就能凑一桌麻将了。”
杜衡余听见了,大笑,“黄叔,我答应我老婆今年不打麻将了!”
“那怎么行?过年不打麻将还叫过年吗?本来就三缺一,你可不能再少了。”黄岳把剩下桔瓣全塞嘴里,囫囵吞下,“要不然我把方未艾叫来?”
王青葵哭笑不得,“人家是老郑的徒弟,又不是你的,你别瞎折腾。”
“我和老郑是兄弟,又是同一个县刑警队出来的,算起来,我还是他师叔呢!更何况叫他来怎么会是瞎折腾?”黄岳暗中挤眉,手指尖点点杜若予,促狭地笑,“他和小妹最合得来,不管有空没空,都要多多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