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过去的卫怀信一定会顾及方方面面,用最稳妥,最熨帖她心情的方式来探察,不会像如今的卫怀信,因为遗忘,对很多事反而更直接更无畏。
亦或者,只有“死”过的人,才能活得坦荡?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她。”杜若予决定像卫怀信一样直接,“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但她很可能只是躲起来了,毕竟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她就不见了吗?”
“嗯。”杜若予说,“她说她是代替受伤的你陪在我身边,你回来,她就离开。”
“如此看来,她确实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
“那该如何确认你是否康复?她随时可能回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就连时间都无法给出答案。”卫怀信顿了下,颇为无奈地笑,“就像等待戈多。”
“戈多一定会来,戈多永远都不会来。”杜若予搓搓耳垂上的发,觉得卫怀信拿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来形容自己的病,真是再贴切不过。
“也可能她根本就没有走,她就是你的一部分,永远和你在一起。”卫怀信掏出手机,打开短信,递到杜若予面前,“你先前问我为什么会来?是你让我来的。”
杜若予接过手机,惊讶地滑开几十条来往短信记录。
那不是她,那是卫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