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踟蹰着问道:“……笑老板……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实吾笑道:“他?他除了看人的眼观准点外,没其他的本事。”
“他……”向羽想了想,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便讷讷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你要杀高奇啸,是真的吗?”
白实吾浑然无所谓地笑道:“他已经死了,再晚一点,大概就能被他的人发现了。”
向羽点点头,尽管脸色发白,但还是忍不住说道:“笑老板已经把位置留给了你,你本不必多此一举杀他的。”
“哈,我杀高奇啸,不过是图个方便。”白实吾遥遥指向巷子口第一户人家,笑道:“昨晚在那栋房子里,如果我和庄扬硬碰硬,再加上那个奇奇怪怪的祖师爷爷,我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那儿了。当着庄扬的面放过一个孙奶奶,杀一个他觉得不用活的人,等到笑老板真要找我们俩算账,以庄扬那尿性,说不定还会为我出头挡一挡。庄扬是不可能留在组织里的,我也不可能会把王座让出去,这场赌局最终必然双赢,我和庄扬都是赢家,既然如此,何必一开始就和他较真,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他说得云淡风轻,向羽却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白实吾,从他接这笔杀人的单子开始,就把对手庄扬、顶头上司笑老板以及主顾高奇啸都算计进去了,谁死谁生,在他看来,不过是哪个于他方便而已。
这城府,哪里是一个“疯子”可以简单概括的。
假疯的白实吾和真疯的姚钱,说到底,本来就是姚钱输。
就连她杀笑老板,说不定也在白实吾所料之内,庄扬接了姚钱的烂摊子,为了保护姚钱,今后只会避着白实吾,白实吾无形无迹之间,又让庄扬这个宿敌主动远离自己。
简直叫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