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匕首之所以重要,并非它非常贵重,更非赠此匕首的人是我珍惜的朋友,而是因为只要有这柄匕首在我身上,我便可在危险时保存自己的清白和尊严。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一眼便将这把匕首认出,而带着它前来求娶我女儿的少年,我知道,那是李继迁的儿子。
李继迁为何突然出这么一招?我自猜不出其中用意,可当我确定那少年毫不犹豫地离开上京后,我只得摇头一笑。
李继迁当年放我离开虽非本意,但终究于我有恩,我没有将此事告诉韩隐,否则他定不会轻易放过李继迁的儿子离开辽国。
而今听闻又一位故人之子出现在辽国,我拖住了韩隐的手,将他拉回房间,与他道:“能不能不去抓他,放他离开?”
韩隐紧蹙眉头,虽没拒绝我,但显然有些不悦。
我熟知他的脾气,如此温言道:“当年他父亲虽然禁锢了我两年,可毕竟没有伤害我,而且当初若非他买下我,我可能早已身死在异国他乡。”
韩隐紧紧抓住我的手,将我拥在怀里:“别说了。”
“我有时候也会想,若非当初他没有伤害我,亦没有任由旁人伤害我,我可能已没有今天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我抱住他,柔声道,“当初他并不知我的身份,后来知道了,可他还是放我走了,于我而言也算有恩。”
“你也知道,宋国的靖王是他唯一的血脉,这孩子身世可怜,出生那天其父燕王自尽,这些年在宋国多受排挤,也没有实权,就算活捉了他,对辽用处也不大。”他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轻声求道,“韩隐,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