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狠命一握,正待狠狠给他一拳。
却听他悦耳的声音从迷惘变成从未有过的坚定:“但这一生,我只想任性这么一次!我可以放弃全世界,可以为此背负不孝之名,甚至可以不惜生命,却不想放你们走。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想去在乎。这样可以吗?”
他澄澈明净的双眼就那么定定地望着我,有不安、有恐惧却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沉着和淡定,恍惚间让我忆起了初见时的那份惊艳。
蓝眸中闪着无限光辉,竟似极了那美好的未来。
步杀掀开帘子,神色冷峻,声音清冷,却暖人心扉:“看这天色要变,我们可能无法赶及避雨了。”
我“哦”了声,道:“那索性就不要赶了,我们三个躲在这马车里避雨好了。”
在这更为尴尬的气氛中沉闷了很久,我忽然抬头眼望着他们两个道:“祈然也许只有数月的生命了……”
那天他窒息倒地时,我救醒他后,也曾略略把了下他的脉搏,只觉内息越见紊乱,体内真气乱窜,心脉却越见微弱,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当时,心中痛成一片,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极其异想天开的想法,端的把我下了一跳。
只是这个想法,却从此仿佛在我脑中生根了般,挥之不去,越种越深。这也是我答应蓝烟离开的其中一个原因。
步杀眼露凶光,我却不予理睬,继续静心平稳地叙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寻找医疗的方法,我们还要做些什么?”
祈然笑笑,道:“依冰依之见,我们该当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