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惹事的那个直接扔在地里干农活。”
……
原本一碗水端平的话被说出了分歧,“对比”这个概念带着一些威胁色彩进入到兄弟俩的认知中。
没人希望被抛弃,他们都向往大城市,因为那意味着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
好在后来方然和方浩一起被接走了,一家四口挤在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内,兄弟俩走扶贫政策进了上泽中学,一切似乎都稳定下来。
然而没过多久,家里的开支就失去了平衡。
大头学费可免,但生活费,书本费,甚至课外班的费用这些都成双倍席卷而来。父母咬牙坚持了一两年,撑到现在,真的是精疲力竭,穷途末路了。
他们的赚钱能力不足以在这座城市同时养活两个儿子。
他们必须考虑送回乡下一个。
这件事还在商讨中,可兄弟俩还是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儿时的“竞争”感卷土重来,他们在各个方面想法设法地“努力”,力求让自己成为父母眼中最有资格留下来的那个。
成绩,当然是重中之重。
可是仙杜瑞拉计划暂时停运,两兄弟只能另觅他法。方然还是老实一些,转头捡起了书本,这两年他也不是纯靠仙杜瑞拉计划过来的,现在学也许还来得及。
可方浩不行,他对仙杜瑞拉计划的依赖性太强了,现在从头学起根本来不及,更何况还要和方然竞争。
那段时间方浩不止一次地梦见自己被送回了乡下,一辈子碌碌无为,而方然高考逆袭,进入知名院校,毕业后拿着几十万的年薪,真正在大城市立足扎根。
夜半惊醒,方浩觉得他和方然正坐在赌桌上,赌谁能偷走那种光明磊落的人生。
“大概是这样,他才会走上歧途吧。”方然低声道。
或许方浩每晚祭拜畸鬼时都在祈祷自己不被抛弃,不被送回去,但他也心知肚明这样的欲望与自己的能力并不匹配,于是只能求助于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