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赵正光的表情,仍然比较痛苦。这种痛苦不单是源于他身上的伤,看他那样子,是暂时根本顾不上那些磕碰,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让他难以忍受,苦不堪言。他侧躺在地面,两腿蜷着,双手揣在一起,四肢漫无目的地来回挪动,又不住地在用额头去磨台阶的棱角,脸上浮着的全是汗珠。
偏偏课代表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见状难免头皮发麻,疑惑道:“你怎么了?”
还好,人成了这个样子,神识倒没有彻底陷入混沌。这次,他听到了她的问话,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向着四壁的方向胡乱地指了一下。
墙壁……上的纸吗?
课代表顺着方向瞅了瞅,楼梯间内也没其他古怪的玩意儿了。
虽然不明内里,但她还是踮脚上手,将周围能够得到的彩纸都一一揭了下来。
别说,这样一通折腾,赵正光的情况竟然真的慢慢好转了起来。
他终于分出了些力气,来接收全身痛觉神经给自己的反馈,又酸又疼的刺激感沿着脊髓一溜烟爬上大脑,他一个没忍住,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又喊了好几下“卧槽”来抒发怨念的情绪。
等课代表差不多将附近的彩纸涂鸦完全清空,赵正光也算缓过了劲儿来,灰头土脸地坐起身子。
他狠狠抹了一把快浸到眼睛里的汗水,恍惚中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看着课代表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干着嗓子向她道了一声:“多谢,帮大忙了。”
“没事。”
这点举手之劳,确实不算什么。毕竟这些东西似乎只对他一个人有效,在课代表身上没产生丝毫的作用。
她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那个体育生!”赵正光不假思索地答。
他愤慨地捶了捶地:“肯定是他,说什么自己是正义使者。他昨天不是爬楼来着嘛?”
倒是确实有过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