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郑嘉禹被剧烈的情绪起伏冲昏了大脑,没能理清这一节。
当年乾家因为乐家的栽赃被灭满门,如今拜冉一笑所赐,乐安时同样死于嫁祸,还正好又是郑家人动的手,这是她造出来的第一个因果。
这么一说,莫莫才反应过来:“等会儿,乐安时都死了?”
“死了。”冉一笑点点头。
从郑嘉禹的状态就能够猜到。再说,她特意让园丁去确认过一回。
郑嘉禹,老实讲是个还算正直的人。起码,他自己这么标榜,也会如此照着社会普适的标准去做人。因此,冲动下触犯了法律底线,他的心理状态肯定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都不用别人再操作什么,随便添把油,加把火,扔到这么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副本里,中招几乎就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所以那个断头,”经过了一番磨练的莫莫,脑子变得越来越灵活,“是你让园丁放过去的。”
“对。人之常情,郑嘉禹回来后,他第一个去的肯定会是杏杏那里。”
在这之后,受到了断头的惊吓,支撑的信念产生动摇,肯定亟需新的安抚来填补。要么回自己的房间,要么就是乐安时那里,满打满算,他能拿到的就这两张房卡。因此,冉一笑采取了广撒网策略,在这两间房的天花板上,都让园丁喷了漆,写下那句:你懂什么?
莫莫:“为什么是这句?”
“曲桃的事件。很好联想。”
实际,某种意义上说,郑嘉禹该遭的罪,在曲桃跳楼那一刻,也算是基本还得差不多了。线索说得很明白,发现有人跳楼,他没有及时报警,以为靠自己可以把人给劝说下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升起这种自以为是的信心。严格来讲,何尝不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冉一笑压根不用动脑子,轻松就能想象到他跟人家姑娘说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有句俗话说得好,人的悲欢并不共通,积极消极不过是一体两面。心理的事,是个很主观的东西,关键点永远在于自救。所谓的温暖与正能量,只有当其本人也同样为追寻鼓励而来的时候,才能引起有效的共鸣。
当自我原本已经偏向放弃,你的乐观,在对方听来就剩下了可笑。
“况且,”冉一笑望着地面上尸体胸前的那口大洞,“他的根本死因也不在于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