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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全了所有人,却没有人肯来成全他。

霍光将手里的竹简收了起来,脸上慢慢放开笑颜。张安世坐在他斜对面,却仍只觉得他目光清冷,殊无笑意。

“这么说,桑迁的确逃了?”

一人立于堂上,恭恭敬敬地回答:“是,已经查明逃匿于桑弘羊从前的部属侯史吴家中。”

霍光眯起眼,转向杜延年,“幼公觉得呢?”

杜延年道:“既然知道了行踪,自然是要将其抓捕归案的。”

霍光点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赵广汉去办吧。”

张安世正自出神,听到“广汉”两个字,猛地一凛。

霍光继续说:“匈奴左、右两部大军分成四路,入我边塞为寇。”他目色一沉,精芒绽吐,“先帝朝交兵过甚,以至于海内虚耗,户口减半,去岁秋天我曾说要使社稷恢复文、景之业,需得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与匈奴和亲为上。但若是蛮夷不识好歹,这里仍是先帝的那句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承明殿内诸人精神一振,面上皆浮现出一种敬仰神往的表情。

霍光微微一笑,习惯性地问了句:“子孺以为如何?”

张安世像是才恍过神来,诺诺地答道:“正当如此。”

霍光问道:“子孺是否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