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她提高声音强作镇定,“你在外头就是这样疯疯癫癫地与人结交么?”
“君儿……”他忽然变了语调,可怜兮兮地把头搁在她的肩上,胳膊却勒得更紧了,“你别生我气了,我最可笑最丑怪的样子你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不解气的?”
十四岁的少年正处在成长阶段,嗓子由原先的稚气清亮逐渐转换成现在的粗犷浑厚。
自打平君初潮之后,她耻于男女间的亲昵,加上两人的喜好也日渐拉开差距,所以像今天这般的举止已是少有。
变声期过后,病已的声音增添了一份低醇厚实,之前还未曾觉察出有多大的区别,如今靠在怀里,近身听他撒娇似的哄着她,那声音钻入耳中酥酥痒痒,竟让人抑制不住地全身发麻。
平君从未有过如此惊悚的感觉,一时惊惧莫名,双手虚软地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颤道:“你放开我。”
“不放!我才没你那么傻呢,一松手你估计捡了盆又得来砸我。”他笑嘻嘻地抬起头,“先替我把这衣裳拿开,憋得我胸闷气喘……”
柔软的布料从他头上缓缓滑落,衣裳掉在地上,明亮的光线在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眼前是个双靥嫣红的少女,剪水双眸,红菱般的双唇欲语还休似的微微撅起。
他低头看着她,她微侧着头,用余光偷觑他。
她很瘦,很小,瘦小到他仅用一双手便能环住她的腰身,这是从什么时候起产生的变化?在他记忆里,平君虽然小,却绝不至于瘦。小时候她总是披着齐整的长发,圆圆的脸蛋,肥肥的小手,滚圆的身体带着股诱人的奶香,那个娃娃般可爱女孩儿,傻傻地冲着他撅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