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后她整个人被他拉得向前倾,跌进了他的怀中。病已的胸膛热得像只火炉,他用下巴顶住她的头顶,长长地松了口气,“太好了……”
平君刚想问什么太好了,肩上的重力陡增,紧接着刘病已身子一软,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猝不及防,被他拥着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病已的病势来势汹汹,延医诊治,汤药接连灌了十多天才算勉强把他的病症给压了下去。这十几天,平君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替他煎药擦洗,无微不至。
王意和张彭祖原本很生气,见她这副样子,熬得人也瘦脱了形,怒气也渐渐消了,只是每每问及平君那日的详情,她总是缄默不语,不愿多言。关于这点,刘病已既不解释,也不追根究底,外人也就理解成当日是刘病已落水后过于紧张,以致胡言乱语。
病已渐渐好转,和平君朝夕相处,话却比原先少了很多,仿佛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平君按捺不住好奇,问他:“为什么不问问我去了哪里?”
病已却只是淡淡一笑,“去哪儿不重要,你现在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平君起初并不理解他的意思,倒是侍婢许惠比她多懂了些人情世故。
“傻姑娘呵,病已公子是不愿让你难堪。王姑娘问你这么久,你都不肯说……”见平君一脸困惑,她附耳小声问,“那些坏人真的没把姑娘怎么样吗?”
“什么怎么样?”她先还懵懂,再看许惠脸上暧昧不明的表情,虽不甚明了,却也隐约领悟到这关乎女儿家的私隐。
她脸上一烫,嗔道:“别胡说,没有的事。”
转眼夏去秋来,张彭祖来尚冠里的次数却是一日勤过一日,迟钝如许平君者都察觉到了异样,更何况是和张彭祖从小玩到大的刘病已。
“可是我听说意姐姐下个月就要应选采女了。”
“那位三姑娘的心思,真是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