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君心头忽然一松,“真是这样的话,想来他也早知道了。”
“就算原来不知道,现在也该清楚了。我也是在宫里看到和彭祖在一起的那两位金侍中后,开始隐隐有所猜疑,想必陛下早就将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了。六年前他就没在意过这件事,六年后的现在,更不会在意当年发生的琐碎小事。你就别自个儿胡思乱想了,在这纠结个没完了!”
平君哂然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得说我傻气了。”
王意将食案举起,推到她的面前,嗔道:“你知道就好。”
平君呵呵的笑了起来,像个天真羞涩的小女孩。
甘泉宫和长安之间的驿报几乎是一日一报,刘病已忙碌完元日朝贺以及祭拜先帝陵庙后,还没来得及赶往甘泉宫泰畤殿举行祭天仪式,长定宫发出的驿报已传回喜讯——许皇后顺利诞下一名女婴,母女平安。
彼时,诸侯藩王皆在京城,闻讯后少不得向天子道贺。刘病已早已喜出望外,不顾朝中祭典仪式没结束,便嚷嚷着要提前去甘泉宫祭天。
“陛下要来了呢。”王意递过帛书给她看,“我就知道他按捺不住的,小公主早了几日降生,却累得你父皇也恨不能快马加鞭。”
许平君披着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床上,下身盖着棉被,虽然脸色过于苍白,精神倒还恢复得不错。
“皇帝出行,只怕不是想提前就能提前得了的。事事总有个安排,他这么一吵嚷,让底下的臣子可怎么应对呀。”
“你也真是他的好皇后,连这都为他操心。你放心,不出三日,我断定他得拉着诸侯王莅临甘泉宫,至于人仰马翻这种事,那是顾不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