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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病已叹气。这样的想法理论上行得通,伺实际操作起米,单单是他试图把人安置进朝中,只怕也没这可能。说来说去,还得怨他这个皇帝太没用,毫无实权在手,处处被霍光压制着。

“倒也不是没这样的可能。”许广汉笑得有些神秘。

刘病已眼眸一亮,“父亲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

“有一个,我觉得他不错,只是还不能断定可信不可信。”

“谁?”

“六司农魏相!”

刘病已面色大变,“那岂非霍氏党羽?”

魏相原任河南太守,回延年死后征人入京城接任大司农,若不是霍光信得过的人,又怎能安置在这么个重要位置上?

但许广汉显然有他不一样的法,“魏相这人在官场上起起落落,仕途一波三折,仅是河南太守一职便做过两任。我说他可用,是因为托人查过他的底细,他与霍光之间曾有过过节。”

“怎么说?”

“这事要从甲辰年说起……”

刘病己心里一惊,甲辰年距今已有六年。

“那年车丞相田千秋薨逝,他的儿子田顺本是洛阳武库令,当时魏相正在河南当太守,治理严明,田顺惧怕自己没了靠山,总有一日自己会犯在那些想讨好霍光的人手上,于是主动辞去了武库令一职,返回长安。这事被在霍光知道了,因为车丞相素有口碑,霍光好面子,怕人因此反说他容不得人,于是将这个责任推在了河南太守身上。当时朝上的氛围已经达到了只要霍光有心,无需他主动表示,底下便会出现一群人猜度其意刻意迎奉的地步……”

刘病已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样的现象。在霍光如日中天的势力影响下,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用他主动开口,下面的人自会为了讨好好他而拼命想办法。

“魏相因此被人参劾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当时河南戍卒共有两千余中都官为其申述,甚至不惜拦住了霍光的车架,一齐表示他们愿意再多留守一年来赎魏相的罪,而河南更有一万多百姓场住函谷关口,表示要入关为魏相上书请命。”

刘病已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悸动,而张彭祖则直接地将自己的惊讶说了出来:“魏相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这般得民心、受拥?”护

许广汉道:“万民请命,这事在当时真可谓轰动!只可惜霍光认定的事不可扭转,魏相被下了廷尉诏狱,受了一年多牢狱之灾逢朝廷大赦才放了出来。出狱后,魏相先是做了茂陵令,再迁调杨州刺史,最后仍做回了河南太守一职。去年田延年盗钱自杀,霍光便将魏相调到京就做了大司农!”

张彭祖道:“这倒奇了,霍光把他送进牢里,险些要了他的性命,缘何又肯让这样的人重新为官,甚至视同党羽?”

许广汉设做解释,但刘病已却说:“你不明向,可联明白。武库令一事,在霍光看来,或许是认为这个河南太守想迎奉自己,所以故意为难了回顺,只是在当时霍光觉得这事做得不妥,所以弃了魏相这颗卒子。假以时日,事过境迁,他自然还是会重新启用这个人一一在霍光眼里,此人从来不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他停顿住,没再往下说。

张彭祖一点就透,马上接话说:“但是魏相未必会这么想!”

许广汉道:“我托人仔细查过,当时田顺辞去武库令一职,魏相得知后,马上派了下属去追他回来,结果没追到他,他当时就曾对下属说这件事会给自已带来无穷后患。”

张彭祖道:“能得万人请命者,应是一名奉公职守的官吏,又岂会因为想拍马屁而去为难田顺?霍光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许广汉解释:“放眼天下,又有几人不想寻找一切机会去拼命讨好霍光的?霍光会因此认定魏相曾为人,也实属常情!”

两人自顾自地说着话,但刘病已王却始终不置可否。

张彭祖转过头,“我明白许叔的意思了,蔡义将死,陛下大可做个顺水人情将魏相抬举上去!一来霍光也不会反对,二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病已连摆手:“不妥!”

“为什么?”

刘病已眯起眼,冷道:“你由此认定魏相为人,也不过是一厢情愿!朕凭什么相信这个魏相可以为朕所用,是个值得信赖托付的人?”

张彭祖瞠目,许广汉在边上连连点头,赞许道:“确实如此,魏相这人究竟如何,我们也仅限于道听途说,不管他以前如何,最重要的是他眼下的确顺从在霍光的势力之下。”

张彭祖被搞晕乎了,“许叔,你看,这人是你举荐的,怎么这会儿又说不可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