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她震骇得忘了哭泣,门砰然阖上,大长秋将她扶了起来。她神志不清地反复自问:“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什么了?”
浊贤好言劝道:“皇后还是回宫早些安寝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她喃喃念叨着,任由大长秋搀扶她离去。
烛火映照下的宫殿,楼宇巍峨,阴影错落重叠,漆黑漫长的甬道更是一眼望不到头。她跌跌撞撞地走在通向椒房殿的路上,在经过鸳鸾殿时,眼角似乎瞥到一道奇怪的黑影,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没想到鸳鸾殿门前当真有人真真切切地站在那里。
虽然隔着两重栏阙,但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却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朦胧的月色下,王意手牵着八岁的刘爽,两人的脸明显正转向这里。
成君大窘,从内而外迸发出一种强烈的狼狈感,虽然明知他们看不清她的样子,可她就是莫名地心慌,只想飞快地逃开!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这座未央宫压抑得叫她喘不过气来,她快要窒息了!
刘病已说到做到,地节四年的夏天,在四月廿二这天,他正式册封皇长子刘爽为太子,封刘蓁为敬武公主。任命邴吉为太傅,太中大夫疏广为少傅,封太子外祖父许广汉为平恩侯,又封霍云为冠阳侯。
虽然霍家也得了个冠阳侯的封爵,但对于立刘爽为太子的这样天大的事情而言,一个小小的冠阳侯实在算不了什么。霍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竟气得闹起了绝食。
她在家里折腾了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一个劲地骂人不止。她正心怒难平,宫里的霍成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一看到母亲便嚎啕大哭。这下子把霍显的怒火勾得更旺,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她心里恨到了极处,竟生生地呕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