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菜一羹,两素一荤,外加麦饭两盌。
她认认真真的将盌箸摆好,又将一对男女陶俑面对面的摆放在盌箸两侧:“这一个做父亲,这一个做母亲……好了,你们可以吃饭了……为什么不吃呢?难道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她端起盌,用树枝充当的木箸装模作样的扒拉了两下,“味道很好啊……什么?你要饮酒呀?好吧,但是只能饮一点点啊。”
她起身到边上的水缸里去舀水,然后双手捧着那一小盌水往回走,她走得极慢,步子放得小小的,生怕洒出水来。
而恰在这时候,满头大汗的刘病已风风火火的冲进了门,一个没留神直接撞上她的背。平君哇啦大叫一声,连人带盌跌了出去,盌内的那点水自然也全泼了。
小姑娘只愣了一小会儿,看了看满地的残水,看了看那只裂了一个大口子的陶盌,再看了看自己身上沾了污泥的襦裙,终于伤心的哭了。
“呜呜呜……”
“嘘嘘——”刘病已急了,他回家来是有重要使命需要悄悄完成的,如果许平君这么一哭闹,很有可能把许夫人给引出来。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焦急的将跪在泥水里的许平君拽了起来,“别哭,别哭,我赔……我保证赔给你……”
她揉着眼睛大哭:“这是你打破我的第二只陶盌了,你上次只赔了根鸡毛……我不要鸡毛,我要我的盌……”
刘病已头皮一阵发麻,忙软语哄她:“不赔鸡毛,我……我用鸡蛋赔你!”
“鸡蛋?”她困惑的眨巴眼,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嗯,鸡蛋。”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