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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已握住张贺僵直的右手,开始每日例行的按摩。风瘫后的张贺仿佛成了个什么都没法自理的婴儿,虽然有正常的思维能力,却只能发出简单的几个词语。张家原有奴婢伺候,但刘病已却扔是坚持不离床前,事事亲力亲为,对于恶臭肮脏毫不避讳。

“不……不……”张贺歪着漏风的嘴,噗噗的发着单调的音节。他的双眼浑浊,眼角堆积出黄黄的眼垢。

病已小心翼翼地取来湿巾,替他擦拭干净:“你要什么?平君在打发人煮饭,你想吃点什么?”

“不……不……”他梗着僵硬的脖子,眼睛斜斜的瞄着。

病已不明其意,只好一样样猜:“要更衣?”

“不……”

“出恭?”

“不……”张贺抖着手,声音大了些,“是……是……”

“那我叫人抬你去……”

“不……是,是……是……是……”

病已彻底糊涂了,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张贺的表情比他更急,身子抖得愈加厉害:“是……君……君……是……哭……是……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