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看到黄绫诏书冷笑背手离去的那天起,我也不再是什么王爷。

我,只是上官楚烨,没有任何光面堂皇的光圈。

“王爷,您这是折煞我了。”扶不起,她只能选择躲开,“当年是我对不起您,若要打要杀,您尽管下手!”

“对不起?”我站起身,拉拉被扯皱的衣服,“何来对不起的话?”

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一声叹息。

我潇洒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于国,你不放我进城,稳定朝野之心,你没错,于私……”执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我眯起眼细细的品着,“你我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穆水如谢王爷当年义举!”我起来了,她倒想跪下了,“若没有当年王爷舍身而去,皇上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收回兵权,稳定天下,您却背上了抗旨不尊的罪名,这一点,我就该跪您。”

手指间弹出一缕劲风,她怎么也拜不下去,半蹲半站着好不尴尬。

我放下茶杯,静静的看着她,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的呼吸声,谁也不曾先开口,彼此无声的拉锯着。

沙漏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房间里的烛光越来越暗,已近燃到尽头,猛的一抖,房间陷入黑暗。

“你找我回来干什么?”先出声的,是我。

并非我耗不下去,相反,黑暗中,我飘忽的声音让她更加难以捉摸我的心思,就象子衿说的,黑夜中她看不到我的眼睛,而我能看清楚她。

“流波是你的人,他到现在没出现而你来了,微服私下进这烟花之地,显然你有急事不能再等。”她神色才动,我已开口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