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这已经够乱的了,他还添什么堵啊。
“哥哥,哥哥,你好美!好像池畔一株柳树,看似青嫩柔软,实则韧性内敛,临水照影,风骨自在,明明是亲切可人的微笑,却给人疏离的高傲,流星能认你做哥哥吗?”一连串写实的恭维震撼了我,好像也震撼了我身边的子衿,因为他拉拽着的动作停了下来。
“还有这位哥哥。”声音突然转了方向,我听到那迷恋的甜腻依然在喋喋不休,“我记得以前在娘的房间里看过一幅画,松柏缠绕,一边是苍劲,一边是俊秀挺直,哥哥你有松树的苍劲又有柏树的高大,流星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的你才是真实的呢,谜一样的哥哥,好神秘的气质啊,你也认流星做弟弟好不好?”
好犀利的感知能力!
他只见过子衿和流波两面,甚至没有过交谈,为什么却能一眼看穿他们的特质?子衿骨子里的高贵,流波神秘的双重特质,都被他轻易的点破,流星啊流星,难道你真的只是一个迷恋美色的小屁孩吗?
他说过,幽飏是月光下的罂粟花,阴柔魅惑,飘渺幽幻,明知不该亲近却忍不住不亲近,象中了毒一般为求一欢不惜放弃一切,只有真正尝过了幽飏滋味的我,才能深刻明白那话中的意思,那话,真的是他母亲说的吗?
子衿握着我的手一紧,声音低缓轻柔,“为什么要认我做哥哥?”
“因为哥哥们漂亮!”响亮的回答让我再次无言,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这一句,小花痴,还真是男女不忌。
“还有吗?”接嘴的,是一向不多言的流波,轻松的笑意满溢。
“有!”小家伙讷讷的,抱上我的胳膊,“哥哥这么漂亮,心肠一定也和菩萨一样的,流星想和姐姐在一起,哥哥们不会让姐姐离开流星的,对不对?”最后三个字,充满了让人难以拒绝的希冀。
耳边,响起了子衿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不过几日,你居然能勾搭上这么漂亮的美少年,我终于见识到了享誉京城的初夜王爷魅力所在了。”
我呵呵傻笑着,不知道如何解释。
“呃,流星……”我想着该怎么开口,这个可人的美丽少年,虽然我不曾看过他真正的容貌,但是那双似水晶一样透明的眼,还有这甜美的嗓音,确实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可惜我和他的缘分,注定只有这短短几天了。
我搜刮着肚子里的词汇,有些艰难的开口,“流星,姐姐,姐姐真的必须走……”
他蹭着我的肩窝,失落的声音如同被丢弃的可怜猫儿咪呜着,“那姐姐不要流星,不要师傅了吗?楚姐姐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的,你是要抛弃我们吗?”
抱着我胳膊的手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我就跑了,这样的被人留恋,竟然让我一时说不出话。
“楚姐姐……”声音里已经弥漫起了哭腔,“师傅他……”
突然,他可怜兮兮的声音停止了,而我的鼻间,嗅到了一抹媚香。
“流星少年心性,还请几位不要责怪,日侠尽管离去,不必烦心,我已点了他睡穴,即将带他远走,后会无期。”
淡漠的语调轻易的划清界限,我在子衿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今后,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只能望君珍重。
还来不及看过真面目的幽飏,留给我的,只是记忆中完美无瑕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那双高高上挑的眼尾,媚如狐,魅如妖,飘如仙。
后会无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摆摆手,我毫无留恋的转身,“后会无期,永不再见。”
子衿的温柔如水
香气缭绕的房间里,暖意融融,淅沥沥的水声里还有我破破烂烂的念诗声,“床、钱、明月、光?衣、失、地上、爽!”
从那破屋里回来,我才发现自己除了那天被河水狠狠的洗了一回以后,好象一直都没沐浴过,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咸菜缸里的产物味道,我自己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流波背着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直接连人带衣服砸进了浴桶里,真是聪明的孩子啊,出门前都叫人预备好了洗浴的热水。
至于为什么是被流波背回来的,这个没面子的话题扯的就有点远了。
介于我身为女人的尊严,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是坚持要自己走回来的,不过子衿心疼我一身破烂还带着猪头青紫,说什么也要抱我回来,可我堂堂一国王爷,身强力壮的武林高手怎么能让他这个没有半分蛮力的他抱?生气的结果就是,他不肯指路闷着声不理我;那我只好求流波了,事实证明,身为一名妻主我教育不了我的夫君,身为一名主子,我也没能教育好我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