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一惊,那个破屋烂瓦中的稚嫩少年,那个眼睛象星星一样无暇闪亮的小兔子,那个含糖度百分百的嗓音,那个拖拉着破烂渔网坚持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自然,我也知道了他此刻嘴巴里那个师傅是谁。
“夜,只怕我不能不管了,救命之恩无法不报。”话音未落,我的人已经掠了过去。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的脚步连点,在一片断枝残树间,我寻找到记忆中的两个人影。
青色的衣衫上处处是斑驳的血迹,有剑影,有暗器,有刀痕,发丝早已散乱,脸色苍白,尽管如此,他靠着树干,嘴唇发紫,似乎是中了什么毒,艰难的喘息着。
他的身侧,曾经的少年郎已然有了修长的身形,往着更加秀美的方向发展,只有那双眼,纯洁一如当年。
流星试图挡在幽飏的身前,却被幽飏一只手按回了身后,紫色的血迹从唇角变缓缓淌下,触目惊心。
在他们的身前,七零八落躺着不少人,可见在我出现之前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斗争,也能依稀猜测出幽飏的武功有多高。现在,剩下的黑衣蒙面人远远地将它们围在中间不敢靠近,显然是想等着幽飏毒发拣便宜。
“师傅!”流星双眼中只有对幽飏的心疼,却无半分惧怕,他脸上露出一抹惨然,“师傅,你走吧,这么多年他们不就是要找我吗?”
幽飏摇摇头,温柔的抚过他的脸庞,“当年这毒没能让我死,如今也一样,放心,师傅会带你离开的。”
我细心的捕捉到了一个词,当年!
那时候两人的落魄,躲避逃亡,还没能摆脱吗?
幽飏的身体在慢慢的滑落,我看到了他的腿已经微微的打晃,颤抖。
他们面前的人一晃手中的武器,明晃晃的刀光划着古怪的招式,朝他身上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