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不应该让他留下来的,我不该心软的。

我为什么要特地为他支一个帐篷在自己大帐的边上?

我为什么看着那个可怜兮兮的眼神一时不忍心还准许他在帐中给人看病?

手中写着家信,眼睛一直盯着正对面那顶帐子……

一个人进去了,又一个人进去了,又一个人进去了,外面还有不少排着队的,伸着脖子往里面翘首看着。

眉头一皱,我站起身,把那个高高支起着的帘子放了下来,再坐下提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

站起身,又一次用力的掀开帘子,直到对面那顶帐子重入眼帘,这才定下心,重新拿起了笔。

写着给‘九音’皇宫的信,诉说着对他们的想念,也让他们不要记挂呆子,更告诉沄逸,我已知道他有孩子的事,对于这个完全超过我意料之外的孩子,我惊喜之外更是整整一夜无眠,我对沄逸更加担忧,也愈发的思念。

子衿有清音的时候我没在身边,如今沄逸有了孩子,我又不在他身边。

想念他那种清渺中淡然的笑容,想念他冷冷的香气,想念他靠着我的肩头静静的呼吸。

思念一旦蔓延,瞬间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止是沄逸,还有镜池,月栖,子衿,幽飏,流星,我的小清音,就连那个笨蛋塞的满嘴鼓鼓囊囊瞪着眼睛的神情都一幕幕的从眼前飘过。

是年纪越来越大,所以越来越恋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