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相大人。”我顿足垂首聆听。
“你……”他叹息着:“何日愿放下心防?”
话语突兀,不似他的性格。
“凝卿不敢。”谨言慎行,谦恭于表面。
停凝许久,沉默的气氛让彼此都尴尬着。阳光热烈,久晒之下有些淡淡的燥热萦绕周身,而他的目光竟比这日光更让我觉得难耐。
即便是低头对着他,也能感觉到那目光中隐着的深意,如芒在背。
“上次皇后娘娘曾指你婚后入宫觐见,因恒昌公主大婚搁置了下来,今日我在宫中曾向皇后娘娘提及此事,娘娘说这两日便召你进宫。”
突如其来的话,未定的事项,似乎并不值得特地交代。
心头莫名,却不多问,只是恭敬点头:“凝卿知道了,有劳晏相费心。”
他站定我的面前,拉上我的手,掌心微沉,手中多了个凉凉的铁质东西。定睛看去,一方黑黝黝的玄铁令牌,雕花着祥云图案,精致小巧。
“这是皇上我的令牌,紧急时刻还能下令开城门,调动城中士兵。”他淡然含笑:“若是他日皇后娘娘想召你入宫相见,你带着会方便些。”
“我即便进宫也是有懿旨的,何须此物?”我摇头:“晏相常年宫中行走,似乎更需要此物。”
他并未伸手来接,“我的脸比这令牌更有效,带着也是无用。”
“如此多谢晏相。”我将令牌收入怀中,抬眼望他:“晏相还有何吩咐?”
“公主出嫁,举国欢腾,皇上下令三日欢庆,你要不要晚上出去走走?”他沉吟着:“你老闷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