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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不该怨他;以我将他视为丈夫的亲密,我无法不怨他。

他放开我,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无语遥对冷月,身影在月光下拉的长长的,投射下一片阴影。

在他身后,我幽幽的开口:“我知你心性,晏相思虑周全人尽皆知,我信你。只是,感情上我放不下爹爹,你若真想我走,也让我为爹爹守过四十九日,十六年的养育之恩,让我尽最后一分孝。”

他的表情始终冷凝着,深沉内蕴。

“清鸿,当做是我求你,可好?”

他转身,目光紧紧的停在我的脸上,“凝卿,你说的,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一过,你便顺我的意到外面休养身体住些日子。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无论谁上门相邀,你都以孝在身推了吧,街头行走,也尽力免了。”

没有应承,我只歪着脑袋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开口:“清鸿,你最近是否有心事?”

这些日子,他总会不经意的走神,表情隐藏着几分严肃,初始我以为是朝政扰心和家事纷乱,如今想来却不是了。

他展露温文的笑意,“心事时时都有,不必挂心。”

“不是因为我吗?”想了想,我终于说穿,“是不是那个‘并蒂花开,天下大乱’的谶言,有人不肯放过我?”

不然这防备又为了什么?

他抚着我的发,幽幽又是一声叹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弱受不了打击,这些日子无论给你吃什么,总是不见长丁点肉,说我不担忧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