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机会问那个人爹爹的离去是否与他有关,但是怀疑的种子早生根发芽,风翊扬虽在边疆,依然危险。
他站起身,伸手推开窗,散去屋内的燥热,“我早已通知了,夫人不必挂怀。”
是吗?
我笑着点头,最后一丝牵挂终于落下。
一件艳红的裙子被我拿在手中,金丝绣凤,珍珠满坠,光华灿烂,耀眼依旧,正是我当日的嫁衣。
成亲这么久。如今再看,不过数月,往事历历在目,片片飘过眼前,不觉恍惚了神智。
我与清鸿,短短数月从戒备森严,冷淡相对到如今夫妻相伴,盼子出生,我该觉圆满的。
可爹爹和哥哥,一个辞世不在,一个报国远走,想到这,又忍不住的心头酸楚。
嫁衣,是母亲传承给女儿的衣衫,我是要好好保存的。
将嫁衣存放进衣箱的最下面,腰带硬厚,无法折叠,这才突然想起,那日改衣时腰带中加了嵌片,难怪厚实了。
取过剪子,腰带处的线被我细细挑开,露出了里面的嵌片。
忽然,我顿住了手,望着腰带,紧紧的捏住剪子,呆愣。
“这同心结哥哥可以留待他日赠给心上人啊……”
“翊扬终是错过,幸为凝卿之兄,亦恨为凝卿之兄,若有来生,定不再为你兄长!”
嵌片中间,同心结平展静卧,穗子线落在腰带之外,细碎的打在我的手上,仿佛记忆中那双温柔的手。
哥哥他,竟将另外一枚同心结悄悄嵌入了腰带中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