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在软榻间,抱着暖手炉,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褥中,屋子里的暖炉也是热热的亮着炭火,在别人感觉中这似乎是温暖,于我而言还是有些不够。
‘梁墨’的天气越入寒冬,我越发的不敢出门,这样凉意渗着骨子里发酸,脸上也再寻不出半点血色,只有惨白中的青色,如死人般。
幸亏每日睡前,莫怀旻会送碗药于我,当热药入腹,身体深处就会透出暖暖的感觉,让我的睡眠不在那么难挨。
自从那日之后,他又恢复了那个清雅的圣洁公子,不再多言一句,与我之间仿佛又回到了莫府初识时的客套,但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青舞失踪了,从到‘梁墨’的那日起,就不见了踪迹,留下一句不要寻找,不要透露她曾与我们在一起的话,就偷偷的离开,思量再三后,我也没有寻找过她,或许说,太多的事物牵绊,我也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寻她。
远处传来三更的梆子声,在黑夜安宁中清远飘来,早已过了入眠的时间,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今日城门一见,所有压抑在心头的愤恨爆发,让我一闭上眼,就想起哥哥首级挂在城楼之上的惨状,让我想起那时飘起的雨,都充满了血腥的气息,丝丝如针,尽是红色。
睡不着,心头突突的跳着,手掌紧握着同心结,让那散开的穗子布满我的掌心,仿佛是被无形的手牵着。
双手拢在一起,将同心结贴上脸颊,慢慢摩挲,一声低喟,“哥哥……翊扬……”
从不曾后悔过今日的决定,从不曾恐惧过与那个人站在对立面上,手握穗结,就象是得到哥哥的全部力量。
风,从窗外透了进来,压制了烛光,房间内忽的一暗,凉凉的,袭上身体。
猛回身,窗户闭合,烛光弹起,没有任何异状。
心头起疑,我行至窗边,推开窗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