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带着皂荚的香气扑上我的肩头,将我紧紧的拥裹住,“夜凉。”
我侧脸,笑的有些没心没肺,“怎么,不准备上路了吗?”
皇上驾崩,满朝哀恸,他身为大皇子居然看不到半点情绪上的波澜,若是被人知道此刻大皇子还在小院中拥着女子享受风月无边,怕又是一场风雨。
“我应了你十日。”他平静的回答。身为人子,父丧在身,如此言语比我更加的冷然无情。
我嘴角笑容不减,“我是该感慨你对我的深情,还是该心寒你对父皇的无情?”
他拥着我的身体,让我紧靠着他的前胸,“我只是回答了一个你希望的答案,你最想要的答案。”
眼皮垂下,落在那交扣在我腰上的双手上。他揽住我的同时,与我的手紧握,“其实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他低声回应着我的问题,一个吻很浅很浅的落在我的鬓边,“你不也明白我知道吗?”
是的,知道,我不否认这个事实。
我与他,有什么事能隐瞒对方?
他知我明了他,我明了他看穿我,谁也不揭穿,偏偏还能互相亲近同卧一榻,若说是同床异梦,我们还是彼此了然对方心思的。
“那你还答应我十日的请求?”我靠在他的怀里,放松了身体,“帝王驾崩,大皇子不在京师,怕是失了先机呢。”
“失便失了,易承烈又有何惧?”他谈笑间的风度展开,颇有些天下尽在掌握中的潇洒,“他能抢,又有本事坐吗?”
这,就是易承烈与他的差距,纵然是威猛刚煞,却不如他淡然中的随意,相形失了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