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下,“不是。因为我了解,你不是将爱情视作生命的人,或许是官家的教育,或许是你的性格,不是所有女子的眼光只落在一个家庭或者一个男人身上,你想的更多些。”
“有吗?”我不置可否,“我可不认为自己想了什么。”
“我开始在帐外听到你和亦蝶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慢,象是在琢磨着措辞,“当你说‘和离’的时候,没有半点怨怼愤恨,我以为你对他还有感情,才会这么问。”
轻轻吸了口气,我抿了抿唇,“人生一世,经历过的,生活过的,不是说忘就忘了。难道只有表现的愤世嫉俗或者仇恨满腔才对?除非失忆,否则怎么可能全部都忘记?记得那个人,不代表记得那段情,人不可以忘记,情可以。”
两人静静的行着,我扯起一个笑容,“你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也没错。”
我的人生,欠了太多才得以延续,我感激,却也恐惧。恐惧自己活下去还会再拖累多少人。
他虽然臆测了我的思想,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我不想欠人人情,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我的命,以风家惨痛的代价换来。以母后性命为交换自己活下去的可能;以莫怀旻最为珍贵的血延续,数不清的债,还不完的情,成为心头无尽的压力。
“其实,我能懂。”他叹了声,“以命还债的那种心情。”
风吹过火把,呼呼的,散开了不少火星,飞扬着。
“当初我不理解你报仇的心,不明白你坚持入‘梁墨’的做法,更不接受你一步步变的薄凉走上朝堂的行为。”他抿了抿唇,“因为我自小在‘红云’长大,就算知道自己曾经在‘塞宛’的身份,却没有太大的责任感,只是当我这一次回来,看着无数人期盼的眼神,那种将自己奉为神祗和信仰的目光,我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