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大家都犹如崩到了顶点的弓弦,思想,心境,感情,都不会有太多其他的多余考虑,只想着如何胜利,如何周旋坚持。
“我说过为你赢下这江山,可是我从来没有必胜的把握。”他的声音在耳边飘飘忽忽的,就像桌上一炉青烟,才升起,便散了行迹。
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浓重的呼吸,沉默了良久,才悄然吐出三个字,“我知道。”
这江山之争,岂是意气或英勇二字所能道尽?要的是无畏的决心,生死置之度外的豪迈,还有千里决胜的能力,更要有隐忍的意志,坚韧的思想。
“凝卿,都说风翊扬战场之上勇往无前,都说风翊扬身先士卒浴血疆场,有谁知道风翊扬根本不敢死。”他的臂膀拥着我,紧的让我们之间再无一丝缝隙,“年少时,我若死了,便是风家无后,不孝。稍大,每每见你盼归的眼神,欢欣的笑颜,我更不敢死,若是我死了,谁照顾你的病,谁哄你喝药?”
贴着他的胸膛,我的手悄悄的摸索上自己的腰身,触碰着他的手指,很快被他握着,紧紧相扣。
“时至今日今时,我若死了,又如何娶你过门?”他长长的吐了口气,似是在抒尽心头长久的压抑,最终,依然还是一声叹息,“凝卿……”
“我知道。”还是这淡淡的三个字,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激动到难以自持,回应他的,如此简单。
“我知你明白。”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亲昵摩挲,“否则又怎会阵前允嫁,只为让我坚持。”
十几年,我几是在他的保护中长大,他比父亲更加了解我的心性,我又有什么是能瞒过他的?
不需解释,也勿庸多言,只是这般悄然沉默相依,已知足。
“啊……”身体忽然一轻,我低呼,还不及挣扎,已落在他的膝头之上,他沉在椅中,双手紧拥着我,一如少时。
“凝卿,我有多久不曾这般抱过你了?”他的发垂落在胸口,散散的,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