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个背影,让我本来控制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模糊了眼,敏感的若水,从怀孕伊始,就反应大,偏又若鸡食般挑剔,这不吃那不碰,偶尔沾一点,也要我哄上好些时辰。
“你叫人给我备个车,我想去祭庙。”声音虽小,却是不容拒绝。
“别,千万别,菊伺君,您的身子,经受不起车马颠簸,您绕了奴才吧,这事,奴才不能答应。”身子一矮,跪倒在若水身前。
“我就要生了,想去拜拜,希望能得到上苍的保佑,让皇上快醒来,让我能顺利的产下孩子。”若水的声音,柔弱却不失坚定,临水而立,高贵无瑕,让人根本无法口出反驳之语,“还有半个月才是产期,就让我去吧,也让我求个心安。”
红藕的身体伏的更低,在若水的脚下不停的磕头如捣蒜,哀求不断,“菊伺君,求您了,这事,奴才真的不能做主,您,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
紫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只是轻轻的别开脸,完美的侧脸落在我眼中,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这还是我当初抱在怀里那个撒娇的容颜吗?
曾经红嫩的似秋天的苹果,惹我忍不住轻啮的脸蛋,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曾经那双似紫晶透明纯净的眼,现在只能看见大大两泡红肿,那美丽的水晶,完全失去了光芒,黯淡的似抽去了灵魂。
还要他的声音,以前似铃铛般清脆,现在为什么带着嘶哑的疼痛,让我听着,都为他揪心。
曾经披散似瀑布的长发,有多少日未曾梳理了?和它的主人一样,失去了生气和活力。
我那爱美的若水,以前为了一件衣衫不整都能红上半天脸不让我见的若水,现在却是一付这样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有多少日不曾安睡了?还是夜夜都伴随着泪水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