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酒坛,手臂半悬,那股酒悬下似泉,尽入她微启的红唇中,她倚着楼倾岄的臂弯,半躺着,发丝在窗外吹入的风中轻扬,惬意潇洒。
“我走眼了。”陶涉索性放下了酒坛,“再比下去还是输,姑娘有什么想问尽管问吧,莫要再引我入局了。”
她从楼倾岄的怀中坐起,眼中的醉意散去,只有清明。
雪白的手指慢慢伸出,“第一个问题,总瓢把子既然是三十六盟盟主,应该是黑道中所有大人物都识得,都有打过交道,对吗?”
陶涉迟疑了下,“算都识得。”
她的笑意慢慢扩大,“楚濯霄的‘清风暖日阁’虽然神秘,但其人三年前征服黑道时,您想必也见过吧?”
陶涉黝黑泛红的脸上,酒意瞬间褪去,有些苍白,单解衣只是勾着笑,“总瓢把子,江湖人一言九鼎,您可不能骗人哟。”
陶涉神色复杂,不住摇头,“若是知道姑娘要问这个,我是怎么也不敢赌酒的。”
“您敢。”她挑着眼角,“您对我也是一样好奇,又自负酒量无人能敌,即使明知是我的局,您也会踩进来。”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陶涉点头,“是,陶某识得楚当家的。”
雪白的手指缓缓竖起第三根,“最后一个问题,楚濯霄的发冠如此特殊,当日谷先生的画像出来时,您为何要隐瞒?”
陶涉慢慢的坐在椅中,许久不语,思量中只是拍开了另外一坛酒,默默的灌着。
当坛空,他擦去嘴角的酒,声音压的低低的,“单姑娘,我是黑道三十六盟的总瓢把子,我的眼中只有所有黑道人的利益,壮大绿林势力对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您该知道,无论那人是不是楚当家,我都不能说,也不会说。一旦他们认定了是楚当家,不仅仅是众派围攻‘清风暖日阁’的事,而是借机将整个黑道势力打压。即便不是楚当家,他们只要有了借口,就不容我们辩驳,您以为我觊觎那半本曲谱才来的吗?我是不得不来,因为没有重头人物出面,您以为会是今日如此和平的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