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不想责难最不想恨的人,就是他。
“这桩事情办好,我会请前家主大人上书皇上,求娶楼尚书的幼子过门为你平夫。”平常的,一如公事。
楼尚书幼子?
她冷冷一哼,“你指倾岄?”
就连她,都不知道楼倾岄的背景,而他竟比自己更加的清楚,她该说什么?
那唇,那脸,那眼神,找不到半点情绪,“有皇命,楼尚书会答应的。”
“她会答应?”单解衣忽然笑出了声,有些疯狂,完全不顾身份礼仪,那笑声尖锐,刺耳。
而单凤翩,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我、不、答、应!”她的字眼,一个个的从齿缝中迸出,带着凛冽的恨,“你要我再塑造第二个你吗?我爱他,就绝不会给他他不要的生活,我不要他再困在那方无情的天地中,每日只能守着门扉明月的过日子。”
昔日,她不挽留楼倾岄,因为她不敢,更因为她懂,懂那人心中的痛,懂那人心中的不甘,她宁可斩断一切,也绝不束缚。
单凤翩垂下眼皮,在她如刀的话语中淡漠。
“如果你赠我折扇,只是希望我尽快完成任务的话,我答应你;若是以倾岄为诱饵的话,那你错了,错的和家里的人一样。”
一样的功利,一样的将感情视为交换的物品。
是他变了,还是她太天真了。
门外,青衣小婢的声音轻咤,“什么人?”
单解衣警惕抬眼,窗外,懒散的男子靠着树干,手中的酒葫芦流泻着酒液,豪爽的嗓音笑着,“找人,我家娘子不见了。”
那眼神,分明已看到了他,手中酒葫芦遥遥举起,却不是敬她,而是她身后的单凤翩,“喂,我现在能把我的人带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