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拈起一缕她挂在藤叶间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替她绾了起来,“这样似乎方便点。”
两个人带的紧身衣衫已经在三日的行程中被荆棘扯的不成样子,在不穿和穿之间,她唯有选择穿上昔日华美的宫装,但是这样的衣衫走在山林野外,确实太过麻烦。
“他们走的很匆忙吗?”她蹲下身体,拨开一旁的草堆,腐朽的烂木散落一地,只能从弧度和形状上判断,像是木船。
“若是匆忙,为何舟在这里?”他点点来时的路,“不应该是我们来的方向吗?”
若行了舟,难道还特意将舟送回,再泅水到对岸?这于理不合。
“若是不匆忙,怎会连吃饭的家伙都不带走?”她的手指,勾起烂木头堆中的几条细丝,“他们住在这种地方,应是靠打渔为生,不带舟走尚算理解,可是若连渔网都不带,就不怕途中断粮没有食物吗?”
渔网,大多以极韧的油丝织成,在这样风吹雨淋的日子里,保存的比那木舟还要完好,断不可能随便丢弃。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不放过任何角落。
风琅琊的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一阵咯咯的怪响中,啪啦声传来,似是什么断裂的声音,头顶上,几枚小小的落石坠下,带起小小的尘土。
抬头,一方巨大的木梁悬着,下面勾着粗大的麻绳,颤颤巍巍的伸出半边悬在山崖外,两人的头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