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来。”他想要抢过活,却被先生摆摆袖子的动作打住了,又窝了回去继续自己劈柴的工作。
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爹娘,从小就跟在先生的身边,先生是个医者,带着他四处游医,每到一处,有时候住上三五个月,有时候不到三两日就走,这里已是住的最长的一次,有大半年了。
先生虽然对他严厉,但是供他吃供他穿,没事还给他调理身体,从没嫌弃过他这个大号拖油瓶,他对先生的感激之情中,还有几分亲近的孺慕。
想到这,狗儿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柴刀,望着灶台边的人影怔怔的发呆。
先生是医者,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让他总是会想起常常去庙里拜的药师佛,不过先生比药师佛还要出尘飘渺,应该叫药师仙才对。
还有,先生笑起来的时候,才真的叫……对了,叫惊为天人,虽然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笑,但是他狗儿知道,有时候夜晚,先生会轻轻展开一幅画,望着画中人微笑。
那种笑,有点苦涩,有点欣慰,还有丝丝的满足,可眸中又凝着化不开的清愁,氤氲了他干净的眼瞳,最后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
画中的女子很美,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尤其是那双淡然的眼眸,冷静凝霜,一袭紫衣高贵端庄,衣袂乘风。
她和先生,是他狗儿心目中最漂亮的两个人,比那个什么街头“春花楼”里最有名的花魁美上一百倍。
哪像自己,面黄肌瘦,全身抠不出二两肉,瘦的两颊都凹了进去,几乎连眼珠子都瘦的突出来了。摸摸肋骨,比洗衣板还要嶙峋,在自己身上搓衣服,比棒子槌的还干净。
他猜,那人是先生的心上人,不过他不敢问。因为早前,他问过一次,结果被先生狠狠的抽了三戒尺,屁股肿了整整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