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吸气呼气都觉得痛,血也都流光了。损失大了!
她心头又是一阵凄苦,然而硬生生忍住,因为没人心疼,懒得诉说。
用手指扒开弹孔,露出里面发白的皮肉。从皮到肉都被雨水浸胀,一点血色也没有,统一的苍白一片。她伸手抠了抠,伤口钝钝得一阵麻木,万幸没有新的血渗出,大概是止了血。
只要血止住,她应该不会死。只是气血亏了,人也挺不住,不知自己还能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趁着人还没躺下,能走多远走多远吧。至于能不能碰上车子碰上人,就看运气!
她拔脚继续走,强撑着眼皮,细伶伶的身板薄纸片似的在风雨里飘摇,一步一步往前挪。
突然,双眼一亮!
前面有辆车!
她心头一喜,浑身生出许多力气,两只灌了铅的小腿拔起,噼噼啪啪的跑过去。
跑着跑着,离着还有五六米远的样子,又慢下脚步!
不对!很奇怪!
三更半夜大风大雨的天,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公路上,停着一辆车,做什么?
难道是等人?恐怕是招鬼吧!
这真叫人不能不起疑心!
但随即她又扪心自问,招鬼有如何?难道她还怕鬼?既然连鬼都不怕,就更不怕这招鬼的人了。
这车里是人,她有本法。是鬼,她就更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