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个人竟然在救他。
洞外数万兵马是闵应寒带来的,险些致命的杀阵是闵应寒亲手布下的,当年自己也分明是被他亲手推开的。
那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救自己一命……又是为了什么?
临死前的人总是会被感性侵蚀,神经敏感而脆弱,温玹那时真的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脑中种种过往如走马灯般闪现,他咬着牙关,头疼欲裂,攥着那个人的衣裳,脸贴着那暌违多年近乎不甚真切的温度,眼睫和脸颊都被抑制不住的泪水哭湿,甚至无不矫情的蜷在身边那片温热里狼狈发抖……最终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他的师兄……
或许还是要他的。
……
只不过世事难料,后来上一世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太过措手不及,直到最后他也没机会再去确定这个答案。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天救下自己的人的确是闵应寒。
所以即便这枚重魂晶玉当真是他买下的,那日将它打入自己体内的人,也绝不会是他。
萧成简并不知道有关上一世的那些弯弯绕绕,对此很是奇怪道:“为何?你就这么信任他?”
屋内熏香袅袅,细碎的阳光将那缕青烟照得几近透明。温玹敛了敛眸,含糊的应了声,却并没有细说。
萧成简见实在从他嘴里撬不出话,也懒得再问了,气得摆手道:“罢了罢了,随便你吧,你不说我还懒得多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