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如期亦是面对他的刻意疏离,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兴许是那一次的赔礼道歉,已经是他傲骨可折的极限。
如今的李如期已经不是那个被拒之门外还会百折不挠的顽劣少年了,他是炀国的大将军,是身份显赫的凌江君,所有人见了他都要卑躬屈膝,他又何尝会对哪个人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哄劝?
顾玦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所以有过那一次,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亦或者,其实连李如期自己也没想明白。
假若即使顾玦真的肯彻底原谅他,他自己便真的能状若无事,和以前一样面对顾玦吗?
许是不能了。
所以倒也正好,顾玦疏远他,他也不再理会顾玦,各自相安无事,不过是在心底多了一道结而已。
后来日复一日,朝臣们也都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龃龉,明面上虽然不提,背地里却都议论甚广。李如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论那些人怎么说也好,都不再作声,于是那些早已看不惯国师府多年的老世族们,终于有了得以贬踩泄愤的机会。
他们一边嘲笑国师府无权无势,不得国君青睐,一边又笑顾玦攀权附贵,却被弃若敝履。那些早就看不惯他清高拒人、不与为伍的蝇营狗苟,终于得以泄了一口恶气,有理由挺直了腰背,理直气壮的说出一句:瞧见了吗?道貌岸然之人在官场上,终究会落得这般下场。
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讥讽嘲笑。
顾玦知道,李如期知道,国君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