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她两侧的输卵管都被切除了,将来要孩子会非常困难,只能做试管婴儿。
她当时一脸漠然。
像她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要孩子。
未婚先孕,圣母玛利亚,她就是个可笑的悲剧。
那个口直心快的小护士还告诫她,小产对女人来说是大事,等同于生产,要好好将养一个月,也算是坐月子。
她也是一脸漠然。
穷人家的孩子,就连受了伤,也没有舔舐伤口的权利。
她得去上学!上大学,是她唯一的出路。
其实,她也已经搞不清,上大学是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可不上大学,她又还能干什么呢?
而且,这个城市……已经伤透了她。她必须离开,否则会窒息。
况且,那些人……也一定希望她离开。
这是能让所有人满意的结局。
重新闭上眼,她把手掌放在胸口,默默的自己安抚自己。
今天是周六,其他同学都忙着睡懒觉,而花梨七点不到就醒了。
罗家和陈家的两只信封里,各自都是两万块钱。这四万块钱刚够她交三年的学费,生活费还得她自己挣。
因为受惯了穷,从小到大都顶着一个贫困生的帽子,这一回到了大学,她没有再申请任何贫困补助。
她想要换一个身份,换一个活法。
对外,她也没说自己是双亲已故的孤儿。因为一贯独来独往,节假日也不回家,她给自己编造一个离异家庭的身份。父母双方都已经组织了新的家庭,有了全新的生活,所以她不是孤儿,形同孤儿。这样也解决了她为什么有学费,却没有生活费的问题。她是不受宠的拖油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