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头喘着气愣愣不吭声,那一头茶末则端着一只欧式的汤锅从厨房里出来,低着头小心翼翼走路,嘴里还抱怨不停。
“我说你这厨房怎么这么别扭,好好的我们是中国人你整那么多洋货干什么,害得我都找不着合适的锅子煮面。改明儿个我去超市你采购采购,记得给我报账哦。”
她一边说一边就朝客厅走过来,一时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朱理也傻愣愣看着不吭声,跟忘了自己是来找茬似的。
他从没见茶末这幅样子过,从来没有。
茶末跟着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盛装打扮过的。虽然她即便是盛装也都是些不入流的牌子衣服,但好歹比较正式。就算是两个人一起过夜,第二天也会换上比较正式的衣服。
眼前的她,一点也不正式。
她穿着一件很薄很松散的白色t恤,前头印着一个大头熊猫,吊着三白眼瞪人。下面穿的是一条贼短贼紧身的果绿色棉毛热裤,裤头上的系带散着,垂下来随着她走动一晃一晃的。
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露着,脚丫子也是光着的,踩在地毯上。
头发很随便的在脑后扎一条粗马尾,刘海一边散着,一边用个亮红色的扁夹随随便便的夹着。
这一副打扮很随意,很青春,很清纯,就跟个二十出头的女学生似的。
热腾腾的汤锅冒着水汽,蒸得她一张脸越发水灵灵红通通,很是娇俏。
她这幅样子就跟一场春雨似的,把朱理心头的旺火给徐徐浇灭,化成一团水雾热气,萦绕在胸口。
时而清纯时而妖娆,时而简单时而复杂,时而居家时而繁华,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哪一个才是假?抑或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变幻莫测?
男人是视觉动物,最经不起视觉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