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啪的一声,父亲拍了茶几。
不光我被吓一跳,就连他手掌边的茶杯也跳了一跳,茶水晃出来溅湿了父亲的手。
我一时不敢再闹,小心翼翼看了看父亲,然后掏出手绢蹭过去。
“爹,就真没办法了?”端着小女儿的委屈娇态,一边帮他擦拭手上的水渍,一边垂死挣扎。
“这天底下难道还能有收回去的圣旨?你死了这条心吧。唉,别的我都不怕,就怕你这匹毛糙猴子到皇宫里去惹祸,那可怎么办?”父亲看着我,摇摇头,一脸忧愁之色。
“爹,皇宫不比自己家,这个道理我懂的。”
“你懂?你懂有什么用?你做的到才是好。这皇宫里的规矩那得多大?一个不好,你自己受罚事小,连累我们一大家子那才真是糟。”
“说到底,爹你也不是担心女儿我的安危,是担心你自己的乌纱帽。”我撅起嘴喃喃低语。
“放屁。”父亲喝了一声。
我扁着嘴低着头,手指和手绢绞在一起。
难得难得,能让我父亲这个最讲究礼教的老学究骂出这么不体面的词来,我们家除了三哥就是我了。
“你爹我丢了乌纱帽算什么?你这是去伺候太子,太子是什么人?那就是未来的陛下。你做的好,那是你的本分。你做的不好,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丢乌纱帽那是轻的,丢你一条小命都不算
重,把我们杨家全赔进去也将将够本。唉,我这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降了个逆子给我还不够,非得再添上你这个惹祸宝贝。也该,从小你和那逆子就是穿连裆裤的哥俩好。”父亲是越
说越悲观,连连叹气。
又来了,每次我惹点什么事父亲就要扯上三哥也数落一通,这关三哥什么事?三哥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撺掇我折腾太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