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足的事物即便后天能养活,但总有所缺,比不得那些先天健全的。
小雏鸟在那个黄釉龙纹小奁里一直待了一个多月,身上的毛已经换了一次,原先那种雏鸟的绒毛已经全部褪去,长出了全新整齐的羽毛。但它现在看起来虽然已经有模有样得像只成鸟,可依
然站不起来。费尽力气也只能颤颤巍巍的支起身,肚子下两只细脚爪哆哆嗦嗦抖一阵就支不住,晃晃悠悠跌倒在桌子上。
可它毕竟已经是接近成鸟的样子,于是扑扇着翅膀想飞。但它的翅膀也有缺陷,展开一看就清楚明白,左边的翅膀无法完全展开。
到此可以明白,这就是一只永远也无法站立飞起的鸟,是个残废。
但小鸟不知道自己是残疾,它长大了就想飞。但因为它是个残疾,所以只能在桌子上十分难看的跌跌撞撞颤颤巍巍乱扑腾几下,样子十分难看尴尬。
它飞不起来,它急。
我和阮宣炆在旁边看着,也急。
阮宣炆比我还急,他有点感同身受,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从这只小鸟身上看到自己,但本能的感觉到难受。
看着这只又丑又笨的残废鸟在紫檀嵌大理石山水桌面上扑腾个不停,实在不像样子,我伸手按住那鸟,拢在手里,摸着它背上的毛安抚。
“好了好了,它还小呢,得慢慢才能学会飞。”一边抚一边嘴里说安慰话。
阮宣炆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转过身去,模样挺落寞的。
我把那小鸟放回瓷奁里,上前揽住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