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关的还是我这么一个十二岁的官家小姐。
墙和地都铺了木板,想来是怕关着的人寻短见,碰墙撞地是死不了的。
但木板有些朽了,踩上去吱吱嘎嘎的响。
墙边还有个床,没铺褥子,只剩下些陈年的稻草,还有点霉。
没有什么桌椅之类的东西,角落里还有个桶,一股子怪味,刺鼻的很。
我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在一步步走到那木床边,用手抹开稻草直接坐上去。
比起别的侯门小姐来我算粗枝大叶的,小时候爬树掏鸟蛋之类的事情也干过,长大了跟着哥哥们出去鬼混,随便掸掸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也常有。但今夕不同往日,以前那样干是情调是兴致,
今天却是不得已。
粗糙的木板床比不得锦布绣墩,硌的我屁股疼,上面厚实的灰尘必然将我那蝴蝶银丝宫稠百折裙弄污了。
我耷拉着脑袋,低头看到膝盖上那两坨灰,是跪地的时候弄脏的。乾元殿的地板宫女们每日都擦得一尘不染,平时在屋子走和屋外走我们都是换鞋子的,故而即便在地上打滚也不会沾染什么
污秽。
这一夜,恐怕折腾的所有人都失了往日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