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抹了一把汗,我舒一口气。
多思多想,谁要害我?谁又敢在这宗人府里害我?我要是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看守我的上上下下谁脱得了干系?
如果真的是有了不得的人要我死,那我就算不吃这碗饭也得死,不过就是多几个时辰少几个时辰而已。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给你下毒死还是留全尸,一般只针对个人,不为难全家,算的上是恩典。
所以有毒没毒都还是吃吧,反正不吃白不吃,只可惜一念之差已经让我给生生端成了冷饭。这胭脂肉还是要趁热吃才好,不然太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吃吧。
吭哧吭哧吃完了饭,我把碗筷在门口放好,躺到木床上缩成一团。
不多时竟然有人送来了被褥和枕头,把我吓了一跳。
按说大冷天睡了好几宿的光板木床一下子给我搬来被褥,我应该高兴才是。但我高兴不起来。
这被褥说明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暂时死不了,但可能也出不去。
这还不如没被褥,至少说明上头没打算关我多久,在积极的处理事情。可被褥一来,事情就从急变缓了。
这下我可真睡不着,光木板上我虽然总是冻得只能睡半宿,可现在热被褥了我一刻也睡不着。就像是回到了一开始刚住这小牢房的时候。
睁着眼到天亮,天一亮送早饭的就来了。雪白的米饭上照旧是一块胭脂肉。
这是养犯人还是养猪呐?
比有毒的我还吃不下,端着碗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