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药。”
我眨眨眼,不知道这什么意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
王德召反应过来,急忙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我。
“快,太子要吃药了。”
我一只手被他拽着,只能用另一只手接过。
那瞪着我的黑眼珠转动一下,看了看王德召。
王德召眼圈红了红,低下头瞥我一眼,转身出去。
我一手握着药碗,一手僵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殿下,我伺候你服药吧。”我小声说了一句。
他不说话,看着我,手越攥越紧。可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子,人又虚着,没多大劲,到最后反到攥出一手的热汗,黏糊糊的让我觉得有点难受。
“蝈蝈。”他低声的唤我。
我手里的药碗抖了抖,心一下就碎了。
“殿下。”哽咽一句,才吐出两个字喉咙里就不知被一团什么东西塞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胸怀里冒出一团团的酸涩,这几天受的委屈担的惊吓全要化成泪水从眼眶里冲出来。
我一直撑着,死撑着。胡思乱想无聊之极那都是我的伪装,我堂堂侯门千金,我是杨万年的女儿,我虽不成气不成材但我不能丢了我杨家的脸面,丢了我父亲的风骨。
哭哭啼啼那不是我杨家的风格,即便是赴死,杨家人也该从容面对,不丢了这份。
可可我终究才多大一个人,我我从小就没受过这样的苦,我
我抽抽鼻子,使劲的压着胸膛里翻涌的那些酸气,强令自己不能失态。
阮宣炆看着我,眼珠子上下左右转个不停,仿佛是要把我仔仔细细看个清楚。小嘴闭得像蚌壳,也不再说话。看了好几遍之后突然大眼睛泛起一圈红,扑扑扑得就冒出眼泪来。
他一哭我反到满胸满怀的酸意化去了大半,堂堂太子都这么委屈,我又算得上啥呢。